第 二 節(jié)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戰(zhàn) 略 進(jìn) 攻

在 已 將 敵 之 進(jìn) 攻 打 破 ， 敵 之 新 的 進(jìn) 攻 尚 未 到 來 的 時 候 ， 是敵 取 戰(zhàn) 略 守 勢 我 取 戰(zhàn) 略 攻 勢 的 時 候 。這 種 時 候 ， 我 之 作 戰(zhàn) 方 針 ， 不 在 于 攻 擊 不 可 必 勝 的 、 固 守著 防 御 陣 地 的 敵 人 ; 而 在 于 有 計(jì) 劃 地 在 一 定 地 區(qū) 內(nèi) 消 滅 和 驅(qū)逐 為 游 擊 隊(duì) 力 能 勝 任 的 小 敵 和 漢 奸 武 裝 ， 擴(kuò) 大 我 之 占 領(lǐng) 地 區(qū) ，發(fā) 動 民 眾 的 抗 日 斗 爭 ， 補(bǔ) 充 并 訓(xùn) 練 部 隊(duì) ， 組 織 新 的 游 擊 隊(duì) 。 在這 些 任 務(wù) 做 得 有 了 些 眉 目 之 后 ， 如 果 敵 人 還 在 守 勢 之 中 ， 就 可以 進(jìn) 一 步 擴(kuò) 大 我 之 新 占 領(lǐng) 地 區(qū) ， 攻 擊 那 些 敵 力 薄 弱 的 城 市 和交 通 線 ， 依 其 情 況 而 長 久 地 或 暫 時 地 占 領(lǐng) 之 。 所 有 這 些 ， 都 是戰(zhàn) 略 進(jìn) 攻 的 任 務(wù) ， 目 的 在 于 乘 著 敵 取 守 勢 之 時 ， 有 效 地 發(fā) 展 自己 的 軍 事 的 和 民 眾 的 力 量 ， 有 效 地 縮 小 敵 人 的 力 量 ， 并 準(zhǔn) 備 敵人 再 度 向 我 進(jìn) 攻 時 又 能 有 計(jì) 劃 地 和 有 力 地 打 破 之 。部 隊(duì) 的 休 息 和 訓(xùn) 練 是 必 要 的 ， 敵 取 守 勢 時 是 我 最 好 的 休息 和 訓(xùn) 練 的 時 機(jī) 。 不 是 一 事 不 做 專 門 關(guān) 起 門 來 休 息 和 訓(xùn) 練 ， 而是 在 擴(kuò) 大 占 領(lǐng) 地 ， 消 滅 小 敵 ， 發(fā) 動 民 眾 的 工 作 中 ， 爭 取 時 間達(dá) 到 休 息 和 訓(xùn) 練 的 目 的 。 解 決 給 養(yǎng) 被 服 等 困 難 問 題 ， 也 往 往在 這 個 時 候 。大 規(guī) 模 地 破 壞 敵 之 交 通 線 ， 妨 礙 敵 之 運(yùn) 輸 ， 直 接 幫 助 正規(guī) 軍 的 戰(zhàn) 役 作 戰(zhàn) ， 也 在 這 個 時 候 。

這 時 ， 整 個 的 游 擊 根 據(jù) 地 、 游 擊 區(qū) 和 游 擊 部 隊(duì) ， 都 是 興 高采 烈 的 時 候 ， 被 敵 摧 殘 的 地 區(qū) 也 逐 漸 整 理 ， 恢 復(fù) 元 氣 。 敵 占 地區(qū) 內(nèi) 的 民 眾 亦 十 分 高 興 ， 到 處 都 傳 播 游 擊 隊(duì) 的 聲 威 。 敵 人 及 其走 狗 漢 奸 的 內(nèi) 部 ， 則 一 方 面 發(fā) 展 著 恐 慌 情 緒 和 分 化 作 用 ， 一 方面 又 增 加 著 對 于 游 擊 隊(duì) 和 根 據(jù) 地 的 仇 恨 ， 加 緊 地 準(zhǔn) 備 著 對 付游 擊 戰(zhàn) 爭 。 因 此 ，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領(lǐng) 導(dǎo) 者 們 不 可 在 自 己 的 戰(zhàn) 略 進(jìn) 攻中 得 意 忘 形 ， 輕 視 敵 人 ， 忘 記 了 團(tuán) 結(jié) 內(nèi) 部 、 鞏 固 根 據(jù) 地 和 鞏 固部 隊(duì) 的 工 作 。 在 這 種 時 候 ， 須 善 于 觀 看 敵 人 的 風(fēng) 色 ， 看 其 是 否又 有 向 我 進(jìn) 攻 的 朕 兆 ， 以 便 一 遇 進(jìn) 攻 ， 就 能 適 當(dāng) 地 結(jié) 束 我 之 戰(zhàn)略 進(jìn) 攻 ， 轉(zhuǎn) 入 戰(zhàn) 略 防 御 ， 再 從 戰(zhàn) 略 防 御 中 粉 碎 敵 人 的 進(jìn) 攻 。

第 八 章 向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發(fā) 展

抗 日 游 擊 戰(zhàn) 爭 戰(zhàn) 略 問 題 的 第 五 個 問 題 ， 是 向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發(fā) 展的 問 題 ， 其 必 要 和 可 能 ， 也 是 由 于 戰(zhàn) 爭 的 長 期 性 和 殘 酷 性 而 來的 。 如 果 中 國 能 迅 速 地 戰(zhàn) 勝 日 寇 ， 并 迅 速 地 收 復(fù) 失 地 ， 沒 有 什么 持 久 戰(zhàn) ， 也 不 是 什 么 殘 酷 的 戰(zhàn) 爭 ， 那 末 ， 游 擊 戰(zhàn) 向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發(fā)展 的 必 要 就 不 存 在 。 然 而 情 形 是 相 反 的 ， 戰(zhàn) 爭 是 長 期 而 且 殘 酷 ， 游 擊 戰(zhàn) 只 有 向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發(fā) 展 才 能 適 應(yīng) 這 樣 的 戰(zhàn) 爭 。 戰(zhàn) 爭 既 是 長 期 的 和 殘 酷 的 ， 就 能 夠 使 游 擊 隊(duì) 受 到 必 要 的 鍛 煉 ， 逐 漸 地 變成 正 規(guī) 的 部 隊(duì) ， 因 而 其 作 戰(zhàn) 方 式 也 將 逐 漸 地 正 規(guī) 化 ， 游 擊 戰(zhàn) 就變 成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了 。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領(lǐng) 導(dǎo) 者 們 必 須 明 確 地 認(rèn) 識 這 種 必要 性 和 可 能 性 ， 才 能 堅(jiān) 持 向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發(fā) 展 的 方 針 ， 并 有 計(jì) 劃 地 執(zhí)行 之 。

現(xiàn) 在 許 多 地 方 的 游 擊 戰(zhàn) 爭 ， 例 如 五 臺 山 等 處 ， 是 由 正 規(guī) 軍派 出 強(qiáng) 大 的 支 隊(duì) 去 發(fā) 展 的 。 那 里 的 作 戰(zhàn) 雖 然 一 般 是 游 擊 戰(zhàn) ， 但開 始 即 包 含 了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的 成 分 。 隨 著 戰(zhàn) 爭 的 持 久 ， 這 種 成 分 將 逐漸 地 增 加 。 這 是 今 天 抗 日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長 處 ， 不 但 使 游 擊 戰(zhàn) 爭 迅速 地 發(fā) 展 ， 并 且 使 之 迅 速 地 提 高 ， 較 之 東 三 省 的 游 擊 戰(zhàn) 爭 ， 條件 優(yōu) 越 得 多 了 。

由 執(zhí) 行 游 擊 戰(zhàn) 的 游 擊 部 隊(duì) 化 為 執(zhí) 行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的 正 規(guī) 部 隊(duì) ，須 具 備 數(shù) 量 擴(kuò) 大 和 質(zhì) 量 提 高 兩 個 條 件 。 前 者 除 直 接 動 員 人 民加 入 部 隊(duì) 外 ， 可 采 取 集 中 小 部 隊(duì) 的 辦 法 ; 后 者 則 依 靠 戰(zhàn) 爭 中 的鍛 煉 和 提 高 武 器 的 質(zhì) 量 。集 中 小 部 隊(duì) ， 一 方 面 ， 須 防 止 只 顧 地 方 利 益 因 而 妨 礙 集 中的 地 方 主 義 ; 另 一 方 面 ， 也 須 防 止 不 顧 地 方 利 益 的 單 純 軍 事 主義 。地 方 主 義 是 存 在 于 地 方 游 擊 隊(duì) 和 地 方 政 府 中 間 的 ， 他 們往 往 只 顧 地 方 的 利 益 ， 忘 記 全 局 的 利 益 ， 或 貪 圖 分 散 活 動 ， 不慣 集 團(tuán) 生 活 。 主 力 游 擊 部 隊(duì) 或 游 擊 兵 團(tuán) 的 領(lǐng) 導(dǎo) 者 們 ， 必 須 注 意到 這 種 情 形 ， 采 取 逐 漸 地 和 部 分 地 集 中 的 辦 法 ， 使 地 方 保 有 余力 能 夠 繼 續(xù) 地 發(fā) 展 游 擊 戰(zhàn) 爭 ; 采 取 首 先 協(xié) 同 行 動 然 后 實(shí) 行 合編 以 及 不 破 壞 其 建 制 不 撤 換 其 干 部 的 辦 法 ， 使 小 集 團(tuán) 能 夠 融合 于 大 集 團(tuán) 。單 純 軍 事 主 義 和 地 方 主 義 相 反 ， 乃 是 主 力 部 隊(duì) 里 頭 的 人們 只 圖 擴(kuò) 充 自 己 不 顧 扶 助 地 方 武 裝 的 一 種 錯 誤 觀 點(diǎn) 。 他 們 不知 道 游 擊 戰(zhàn) 向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發(fā) 展 并 非 廢 除 游 擊 戰(zhàn) ， 而 是 在 廣 泛 發(fā) 展的 游 擊 戰(zhàn) 之 中 逐 漸 地 形 成 一 個 能 夠 執(zhí) 行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的 主 力 ， 環(huán) 繞這 個 主 力 的 仍 然 應(yīng) 有 廣 大 的 游 擊 部 隊(duì) 和 游 擊 戰(zhàn) 爭 。 這 種 廣 大的 游 擊 部 隊(duì) ， 造 成 這 個 主 力 的 豐 富 的 羽 翼 ， 又 是 這 個 主 力 繼 續(xù)擴(kuò) 大 的 不 斷 的 源 泉 。 所 以 ， 主 力 部 隊(duì) 的 領(lǐng) 導(dǎo) 者 如 果 犯 了 不 顧 地方 民 眾 和 地 方 政 府 的 利 益 的 單 純 軍 事 主 義 的 錯 誤 ， 就 必 須 加以 克 服 ， 使 主 力 的 擴(kuò) 大 和 地 方 武 裝 的 繁 殖 ， 各 得 著 適 宜 的 位置 。提 高 質(zhì) 量 ， 須 在 政 治 、 組 織 、 裝 備 、 技 術(shù) 、 戰(zhàn) 術(shù) 、 紀(jì) 律 等 各 方面 有 所 改 進(jìn) ， 逐 漸 地 仿 照 正 規(guī) 軍 的 規(guī) 模 ， 減 少 游 擊 隊(duì) 的 作 風(fēng) 。政 治 上 須 使 指 揮 員 、 戰(zhàn) 斗 員 們 認(rèn) 識 從 游 擊 隊(duì) 到 正 規(guī) 軍 提 高 一步 的 必 要 性 ， 鼓 勵 大 家 為 此 而 努 力 ， 并 以 政 治 工 作 去 保 障 之 。組 織 上 須 逐 漸 地 具 備 為 一 個 正 規(guī) 兵 團(tuán) 所 必 需 的 軍 事 和 政 治 的工 作 機(jī) 關(guān) ， 軍 事 和 政 治 的 工 作 人 員 ， 軍 事 和 政 治 的 工 作 方 法 以及 供 給 衛(wèi) 生 等 的 經(jīng) 常 制 度 。 裝 備 方 面 ， 須 提 高 武 器 的 質(zhì) 量 和 種類 ， 增 加 必 要 的 通 訊 器 材 。 技 術(shù) 和 戰(zhàn) 術(shù) 方 面 ， 從 游 擊 部 隊(duì) 的 技術(shù) 和 戰(zhàn) 術(shù) 提 高 到 作 為 一 個 正 規(guī) 兵 團(tuán) 所 必 需 的 技 術(shù) 和 戰(zhàn) 術(shù) 。 紀(jì)律 方 面 ， 提 高 到 整 齊 劃 一 令 行 禁 止 的 程 度 ， 消 滅 自 由 和 散 漫 的現(xiàn) 象 。 所 有 這 些 方 面 的 完 成 ， 需 要 一 個 長 的 努 力 過 程 ， 不 是 一朝 一 夕 的 工 程 ， 然 而 必 須 向 這 個 方 向 發(fā) 展 。 只 有 這 樣 ， 一 個 游擊 戰(zhàn) 爭 根 據(jù) 地 上 面 的 主 力 兵 團(tuán) 才 能 造 成 ， 更 有 效 力 地 打 擊 敵人 的 運(yùn) 動 戰(zhàn) 方 式 才 能 出 現(xiàn) 。 這 種 目 的 ， 在 有 正 規(guī) 軍 派 遣 支 隊(duì) 或派 遣 干 部 的 地 方 ， 是 能 夠 比 較 順 利 地 達(dá) 到 的 。 因 此 ， 一 切 正 規(guī)軍 均 有 扶 助 游 擊 隊(duì) 向 著 正 規(guī) 部 隊(duì) 發(fā) 展 的 責(zé) 任 。

第 九 章 指 揮 關(guān) 系

抗 日 游 擊 戰(zhàn) 爭 戰(zhàn) 略 問 題 的 最 后 一 個 問 題 ， 是 指 揮 關(guān) 系 的問 題 。 這 個 問 題 的 正 確 解 決 ， 是 游 擊 戰(zhàn) 爭 順 利 發(fā) 展 的 條 件 之 一 。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指 揮 方 法 ， 由 于 游 擊 部 隊(duì) 是 低 級 的 武 裝 組 織和 分 散 行 動 的 特 性 ， 不 容 許 高 度 的 集 中 主 義 ， 如 同 正 規(guī) 戰(zhàn) 爭 的指 揮 方 法 那 樣 。 如 果 企 圖 拿 正 規(guī) 戰(zhàn) 爭 的 指 揮 方 法 施 之 于 游 擊戰(zhàn) 爭 ， 必 然 地 要 束 縛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高 度 活 潑 性 ， 而 使 游 擊 戰(zhàn) 爭 毫無 生 氣 。 高 度 的 集 中 指 揮 和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高 度 活 潑 性 是 正 相 反對 的 東 西 ; 對 于 這 種 高 度 活 潑 的 游 擊 戰(zhàn) 爭 ， 施 之 以 高 度 集 中 的指 揮 制 度 ， 不 但 不 應(yīng) 該 ， 而 且 不 可 能 。然 而 游 擊 戰(zhàn) 爭 不 是 不 要 任 何 的 集 中 指 揮 就 能 夠 順 利 地 發(fā)展 的 。 在 有 廣 大 的 正 規(guī) 戰(zhàn) 爭 ， 同 時 又 有 廣 大 的 游 擊 戰(zhàn) 爭 存 在 的情 況 之 下 ， 使 二 者 適 當(dāng) 地 配 合 行 動 是 必 要 的 ， 這 里 就 需 要 對 于正 規(guī) 戰(zhàn) 爭 和 游 擊 戰(zhàn) 爭 配 合 行 動 的 指 揮 ， 這 就 是 國 家 參 謀 部 和戰(zhàn) 區(qū) 司 令 官 關(guān) 于 戰(zhàn) 略 作 戰(zhàn) 的 統(tǒng) 一 指 揮 。 在 一 個 游 擊 區(qū) 或 游 擊根 據(jù) 地 里 面 ， 那 里 存 在 著 多 數(shù) 的 游 擊 隊(duì) ， 其 中 往 往 有 一 個 至 數(shù)個 作 為 主 力 的 游 擊 兵 團(tuán) ( 有 時 還 有 正 規(guī) 兵 團(tuán) ) 和 許 多 作 為 輔 助力 量 的 大 小 游 擊 部 隊(duì) ， 還 有 不 脫 離 生 產(chǎn) 的 廣 大 的 人 民 武 裝 ， 那里 的 敵 人 也 往 往 成 為 一 個 局 面 ， 統(tǒng) 一 地 對 付 游 擊 戰(zhàn) 爭 。 因 此 ，就 在 這 種 游 擊 區(qū) 或 根 據(jù) 地 里 面 ， 發(fā) 生 了 統(tǒng) 一 指 揮 ， 即 集 中 指 揮的 問 題 。

由 此 ，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指 揮 原 則 ， 一 方 面 反 對 絕 對 的 集 中 主義 ， 同 時 又 反 對 絕 對 的 分 散 主 義 ， 應(yīng) 該 是 戰(zhàn) 略 的 集 中 指 揮 和 戰(zhàn)役 戰(zhàn) 斗 的 分 散 指 揮 。戰(zhàn) 略 的 集 中 指 揮 ， 包 括 國 家 對 于 整 個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部 署 ， 各個 戰(zhàn) 區(qū) 里 面 游 擊 戰(zhàn) 爭 和 正 規(guī) 戰(zhàn) 爭 的 配 合 行 動 以 及 每 個 游 擊 區(qū)或 根 據(jù) 地 里 面 對 于 全 區(qū) 抗 日 武 裝 的 統(tǒng) 一 指 導(dǎo) 。 在 這 些 上 面 的不 協(xié) 調(diào) 、 不 統(tǒng) 一 、 不 集 中 ， 是 有 害 的 ， 應(yīng) 該 盡 可 能 地 求 得 其 協(xié)調(diào) 、 統(tǒng) 一 和 集 中 。 凡 關(guān) 于 一 般 事 項(xiàng) ， 即 戰(zhàn) 略 性 質(zhì) 的 事 項(xiàng) ， 下 級 必須 報 告 上 級 ， 并 接 受 上 級 的 指 導(dǎo) ， 以 收 協(xié) 同 動 作 之 效 。 然 而 集中 到 此 為 止 ， 過 此 限 度 ， 干 涉 到 下 級 的 具 體 事 項(xiàng) ， 例 如 戰(zhàn) 役 戰(zhàn)斗 的 具 體 部 署 等 等 ， 同 樣 是 有 害 的 。 因 為 這 些 具 體 事 項(xiàng) ， 必 須按 照 隨 時 變 化 隨 地 不 同 的 具 體 情 況 去 做 ， 而 這 些 具 體 情 況 ， 是離 得 很 遠(yuǎn) 的 上 級 機(jī) 關(guān) 無 從 知 道 的 。 這 就 是 戰(zhàn) 役 和 戰(zhàn) 斗 的 分 散指 揮 原 則 。 這 個 原 則 也 一 般 地 通 用 于 正 規(guī) 戰(zhàn) 爭 的 作 戰(zhàn) ， 特 別 是在 通 訊 工 具 不 完 備 的 情 況 下 。 一 句 話 ， 就 是 ： 戰(zhàn) 略 統(tǒng) 一 下 的 獨(dú)立 自 主 的 游 擊 戰(zhàn) 爭 。在 游 擊 根 據(jù) 地 組 成 一 個 軍 區(qū) ， 其 下 分 為 幾 個 軍 分 區(qū) ， 軍 分區(qū) 之 下 分 為 幾 個 縣 ， 縣 之 下 分 為 幾 個 區(qū) 的 情 況 ， 軍 區(qū) 司 令 部 、軍 分 區(qū) 司 令 部 、 縣 政 府 、 區(qū) 政 府 的 系 統(tǒng) 是 隸 屬 關(guān) 系 ， 武 裝 部 隊(duì)依 其 性 質(zhì) 分 別 地 隸 屬 之 。 它 們 之 間 的 指 揮 關(guān) 系 ， 根 據(jù) 上 述 的 原則 ， 一 般 的 方 針 集 中 于 上 級 ; 具 體 的 行 動 按 照 具 體 情 況 實(shí) 施之 ， 下 級 有 獨(dú) 立 自 主 之 權(quán) 。 上 級 對 下 級 某 些 具 體 行 動 有 意 見 ，可 以 而 且 應(yīng) 該 作 為 “ 訓(xùn) 令 ” 提 出 ， 但 決 不 應(yīng) 作 為 不 可 改 變 的 “ 命令 ” 。 越 是 地 區(qū) 廣 大 ， 情 況 復(fù) 雜 ， 上 下 級 距 離 很 遠(yuǎn) ， 這 種 具 體 行動 就 越 應(yīng) 加 大 其 獨(dú) 立 自 主 的 權(quán) 限 ， 越 應(yīng) 使 之 多 帶 地 方 性 ， 多 切合 地 方 情 況 的 要 求 ， 以 便 培 養(yǎng) 下 級 和 地 方 人 員 的 獨(dú) 立 工 作 能力 ， 應(yīng) 付 復(fù) 雜 的 環(huán) 境 ， 發(fā) 展 勝 利 的 游 擊 戰(zhàn) 爭 。 如 果 是 一 個 集 中行 動 的 部 隊(duì) 或 兵 團(tuán) ， 其 內(nèi) 部 指 揮 關(guān) 系 ， 適 用 集 中 指 揮 的 原 則 ，因 為 情 況 是 明 了 的 ; 但 是 如 果 該 部 隊(duì) 或 該 兵 團(tuán) 一 旦 分 散 行 動 ， 便又 適 用 一 般 集 中 、 具 體 分 散 的 原 則 ， 因 為 具 體 的 情 況 無 從 明 了 。應(yīng) 該 集 中 的 不 集 中 ， 在 上 者 叫 做 失 職 ， 在 下 者 叫 做 專 擅 ，抗 日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戰(zhàn) 略 問 題 437這 是 在 任 何 上 下 級 關(guān) 系 上 特 別 是 在 軍 事 關(guān) 系 上 所 不 許 可 的 。應(yīng) 該 分 散 的 不 分 散 ， 在 上 者 叫 做 包 辦 ， 在 下 者 叫 做 無 自 動 性 ，這 也 是 在 任 何 上 下 級 關(guān) 系 上 特 別 是 在 游 擊 戰(zhàn) 爭 的 指 揮 關(guān) 系 上所 不 許 可 的 。 只 有 上 述 的 原 則 ， 才 是 正 確 地 解 決 這 個 問 題 的方 針 。